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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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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有個什麽好歹來,要他怎麽辦?

蘆影看著他,手指冰涼,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,這樣的他好可怕。

看到蘆影細微的動作,顏辛朗眼神一暗,腳步一點,將蘆影扯進懷裏,飛身跨上一邊的戰馬。

再一次跟著他一起坐在踏雪的背上,心境卻不一樣了,這一刻,她全身都在顫抖,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,訴說著自己的恐懼。

踏雪感覺到背上主人的怒氣,邁開大步朝著軍營奔去。不等守將行禮,顏辛朗已經攜著蘆影沖進了主帳。隨手將她摔在地上,胸口起伏不停,重重地在桌案前坐下,哐當一聲把所有東西掃在地上。

劇烈的疼痛讓蘆影只能保持著那麽一個姿勢伏在地上,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撲在地上的氈毯上,手腕上是被他抓出的淤青,火辣辣地灼痛。咬緊牙關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,低垂著頭,散落下來的發遮在眼前,看不清她的情緒波動。

“誰讓你回來的!”顏辛朗手緊握成拳哐地一聲砸在桌子上,聲音冷厲。“這戰場是你這一介女流亂闖的!若是想死,我不介意親手了結了你!”他暴怒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看著她伏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模樣,怒氣沖頭,突然想起方才戰場上南宮子蘇對她的親昵,胸中的嫉妒讓他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,起身掐住她的下巴,讓她仰起頭看著自己,惡狠狠地瞪著她,“你說,你怎麽會認識南宮子蘇?”

蘆影低垂著眼眸,不去看他那副嘴臉,她把自己看到了會更加心痛,下巴似乎已經碎掉了,很痛,真的很痛。

看到蘆影沒有任何辯解,一派淡然,隨你怎麽想的模樣,手下的力道再也控制不住,狠狠地掐住,“怎麽?敢做不敢擔?”

“將軍……”蘆影慢慢擡起眼簾,看著他,眸中蓄滿了淚水,她聲音哽咽,掙紮著吐出兩個字,淚水啪嗒一聲滴落在他掐著她的手上,“我來,是找你的呀。”

顏辛朗的身體猛地一僵,身體一個踉蹌,松了手,他方才是在做什麽。看著蘆影下巴上泛青的手印,眼中滿是疼惜,忍不住單膝跪在她面前,伸手去撫摸她的下巴。

蘆影猛地往後一撤,對於他的動作依舊心悸。

看到蘆影眼中的恐懼,他心中一痛,站起身來,伸手將她攔腰抱起,放到一邊的木塌上,在一邊的架子上翻找不停,終於尋到了壓在下面的軟膏,頓時松了一口氣,在塌邊坐下,小心地沾了乳白色的藥塗抹在蘆影的臉上,“對不起。”他的手指撫摸著蘆影白皙的臉頰,將那垂落在鬢邊的碎發拂到耳後,“是我太沖動了,可你實在是不該擅自跑回來,更何況出現在戰場上。”

蘆影任由他為自己擦藥,只是看著他臉上青色的胡茬,“我只是想陪著你,讓我留下來。”伸手拉住他的手,滿是祈求地望著他。

“這件事休要再提,一會兒我便交代陳姜,讓他親自送你回去。”顏辛朗扭過頭不去看她眸中的懇求,起身將剩下的藥放到一邊的架子上,往外走去。

“我告訴你,就算你送我百次,我也會一百零一次找回來。”蘆影忍著痛直起身來,手撐著床板,看著顏辛朗的背影高聲叫道。

顏辛朗背在伸手的手一緊,微偏著頭朝著邊瞟了一眼,“那我也告訴你,若是你再半路出逃,我便以軍法砍了他的腦袋,掛在軍營門口,以儆效尤。”

“你……”蘆影恨恨得看著他,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,只是那個陳姜是個好人,她又怎麽能讓他因自己受到牽連。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一陣刺痛,“嘶……”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。只是他指尖的溫度依稀還留在臉頰上,暖暖地緩解了所有的痛意。

深深望了一眼整個營帳,掙紮著從床榻上爬起來,扶著就近的東西,往帳門口挪動。剛剛掀開幕簾,就有兩個人站在營帳前擋住了蘆影的去路,“請夫人回去休息。”

蘆影張張口剛想要再說些什麽,就被兩人劫了話頭,“請夫人莫要為難卑職。將軍有令,夫人不得外出。”

蘆影咬著嘴唇看了兩人一眼,冷哼一聲轉身進了營帳。

站在暗處,擰眉往外看了一眼,手指緊緊攥著,若是再不出去,顏辛朗回來了,自己就更逃不掉了。在原地踱步蹉跎,突然有了計劃,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,“怎麽忘了……”一咬牙,站在陰暗處,閉著眼睛手指掐訣,再睜開眼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衣,挑眉滿是疑問,“怎麽回事?怎麽又不靈了?”

想那次自己剛到南疆,化為人之後就再也沒辦法變成螢火,現在又是這個樣子,難道一旦受傷就不能幻化了麽?連著念了幾遍,依舊是無用功。蘆影急得跳腳,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頭上急出汗來。

“不行,不能急!”蘆影在塌邊坐下,深吸了幾口氣,讓自己平靜下來,盤膝而坐,閉著眼睛念動咒訣。

“將軍!”

“嗯,夫人在嗎?”顏辛朗的聲音平淡,沒有任何起伏。

“回將軍,夫人一直在帳中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顏辛朗點了點頭,伸手掀開了幕簾。

勾勾手,上鉤否

“你在做什麽?”顏辛朗掀開幕簾朝裏一看,就見蘆影盤坐在榻上,一雙纖細瑩白的手掐指放在胸前,雙眼緊閉,那遠山眉黛也起了波瀾。

顏辛朗的聲音很高讓蘆影的身體不禁一顫,睜開了眼睛,暗暗深吸了幾口氣,平息下來,看著顏辛朗勾起唇角,微微一笑,“哦,呵呵……父親在世的時候,教過我一些練氣的方法,有助於活血化瘀,強身健體,方才停下來才發現自己肌肉僵痛,這才想起來這麽一個緩解方式。”

顏辛朗倒了杯茶遞給她,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那醒目的掐傷,心疼不已,懊惱自己的沖動。擡起手小心地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,感覺到她皮膚上忽高忽低的溫度,雙眉緊皺,“你身上也受了傷?”

“沒有啊。”蘆影歪著頭看著顏辛朗眸中的憂色,心裏卻是暖暖的,她確實是受了傷不過是內傷,方才催動自身靈力,想強行化為原形,有些虛脫了。她伸手拉住顏辛朗的胳膊,直盯著他的眼睛,“你是不是非要我走?”

顏辛朗狐疑地看著她,方才她還為此事暴跳如雷,現在怎麽這般平靜地與自己討論這件事,直到在她眼中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尋常,才伸手撫了撫她淩亂的發絲,點了點頭。

“那……”蘆影的眸光一暗,垂下頭去,抓著她衣袖的手也松了下來,“我能不能在這裏養好了傷再回去?”

她的聲音低低的,那樣嬌弱,讓人不忍心駁回,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若是讓她就這樣回去,自己自然還是會擔心,不若讓她在此修養一陣,等好的差不多了再送她離開。可江先生三日前入山采藥一直未歸,差人去找也沒有消息,他們都說這江先生經常是隨行而走,沒準兒過幾日也就回來了。現在蘆影受了傷,這軍營裏唯一的一個軍醫也不知所蹤,若是耽誤了病情可怎麽是好。

蘆影看著他時而點頭,時而凝眉深思,時而某種閃過狐疑之色,時而嘆息。實在想不出為什麽自己的一句話會讓他產生如此多的表情,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將軍?你怎麽了?”

“哦。”顏辛朗回過神來,扭頭看著蘆影,“我原本也是想你在此養好了傷再送你離開,可是,江先生他,先下並不在軍營,你這傷若是惡化……我還是讓陳姜連夜送你離開,外出就醫。”

聽他提起江先生,腦中突然閃過一點什麽,卻快得抓不著,到底是什麽呢?蘆影搖搖頭,不讓自己再糾結,“江先生是江大叔嗎?他教過我怎麽把脈診病的。”

“你?”顏辛朗緊緊盯著蘆影的眼睛,眼神極度懷疑,他也記得江先生說過他收了蘆影為徒,也前前後後也不過三天時間,她真的可以治病救人?

顏辛朗眸中毫不掩飾的疑惑讓蘆影有些惱怒,朝他大聲吼道,“我可以治好自己身上的傷,你只要借我個地方,讓我好好休息就行了!”

蘆影臉上因為羞惱而變得潮紅,香腮兩瓣帶著朦朧的春意,只是那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讓人不可小覷,顏辛朗往前湊了湊,雙眉擰起,緊緊盯著蘆影的眸子,擡手摸了摸她紅彤彤的臉頰,“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蘆影深深瞪了他一眼,嘴巴嘟起來,扭頭不再看他,口中依舊嘟嘟囔囔,“要你管!”身上不過是皮肉傷,最重要的是她靈力消耗過多,而且方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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